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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二:那个女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

章二:那个女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

雨停了,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。本以为它还会再次变得大些,然后又下一段时间。

可是,夏季的天气本来就是这样,让人捉摸不透,就像是人们的心情。所以,我习惯性的拒绝着某些东西。

彩虹悬在半空中,七种色彩像是层层叠叠,每一层都凝聚着一种单一的色彩。分开来看,果然是很无聊的吧?但是它的魅力就在于此,如此叠加在一起,便产生了一种迥然不同的效果。

——如果,不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列的呢?换个顺序?

思考并没有无止境的继续下去。旁边的少女收起了阳伞,丝丝缕缕的光线扑落在这片空间除了阴影外的任何地方。雨后初时的阳光很暖,也不刺眼,在经过一场雨润之后,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。

雨过了,对话也被终止了。大概两人之间的交流,也会就此断绝吧。毕竟,没有理由维持这根临时建立起来的交流线。

下意识的与对方隔开了一段距离,看着少女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本就是类似于萍水相逢的境地而已,就是连道别都有可能是多余的,我想。

[雨停了。]少女静默地看着那绚丽的彩虹,略微痴迷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并对我说,[早点回家吧。]

我心中轻呼了一口气,这话由她说出来比较好,这跟似乎只是无意中搭上的交流线,由她而起,也由她结束。在说这句话时,少女并没有扭过头来看我,只是仍旧将目光仰望着那天边纯粹的美好。

刚下过一场雨,地面还很湿,小心避过一个很浅的小水洼后,看见了波荡不平的水面反映着那一抹彩色。这大概是彩虹的分影,揉碎后散布在现实世界的各处,算是梦幻的降临?这面水幕之后又是怎样一个色彩的世界?

——呵,谁知道呢?

一阵微风吹拂,这片小小的水洼面立刻起了褶皱,彩虹的幻影又再次揉碎在视野之中,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影,隐匿在风中。不经意间偏过头去,黑长的直发配上黑色主体的小西服(好像与自己的班服挺像的?),整个人显得肃然端庄,仍旧伫立在那里,望向天空的方向。

天空么?最向往天空的,不是人类,而是那个由羽翼和蜡构筑的人造“天使”——伊卡洛斯。

不过,目前最在意的是,自己的青春除了灰黑色彩,貌似多了某些东西,闪烁着蜡白的色彩。

******

——灰黑的背景,融入了一丝蜡白,依然是犹如幕布的存在形式。永恒不变的东西,终于产生了一丝颤动。生活如一个磨盘,磨灭了某些坚固的东西,化为一股细流。

漂流瓶又多了一个,挂在了这颗柳树深处。之所以选择的是漂流瓶而不是普通的塑化瓶,是因为这里是独属于我的地方,畅翔在时光之海的角落,不受他人打扰。

因为镇子不大,去学校的道路也就那么几条。经过昨天的雨水的浸润之后,空气也比往日清新了很多。尽管天空万里无云,但是有了昨天的教训之后,几乎人人都带了属于自己的雨伞。

身处在人流中的我,任这充斥着虚假,虚伪,虚无的现实冲击着。尽管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是我的校友甚至是同班同学,却仿佛被刻意排斥在外,到底是我是虚幻的存在,还是他们呢?

周身仿佛是一片真空地带,我并没有刻意散发出令人难以接近的可怕气场,但是他们总是习惯性的避开了我。当然,这个现状对我而言并不算是坏事,至少给了我一个足够安宁的环境不是么?事物至少是有两面性的,总是盯着那不好的一面,还不如从积极的一面去面对,至少不会活在悲痛之中。当然,积极的一面未必在正面。

在这处处弥漫着各种情绪的上学路上,我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一走到底。可是,前方那个一丝不苟,盎然端正的背影吸引了我。与别人不同,那个身影不但积极而充满活力,还有着一种明确的信念感,正是那种与众不同的信念所形成的气氛吸引了我,让我往前迈出的步伐停滞了半秒。

为何会有一丝微妙的熟悉感呢?啊,这是在上学路上偶然碰见一个熟人的正常生活场景展开么?我只能说,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在孤独方面的强大了。唯有这份孤独,我是不输于任何一个人的王!

那么,到底是什么情况呢?看了看自己身上由正装为模板改制成的有点日韩风格的班服,我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,前方那个人身上穿着的,正是自己班上的班服女款。没想到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呢,尽管应该没有过什么交流,但毕竟同班大半个学期了,总是会比其他完全类型的陌生人要眼熟一点。

果然,身在那个女生身后大概十米的距离,她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与我的步伐频率一致?一直到了教室门口,我还是辍在她身后大概十米的距离,刚好隔了一个教室的距离。女生拉开教室前门,走进去后又轻轻掩上;而我则依然按照自己的步伐,越过前门,向后门走去。毕竟,我的座位可是在倒数第二列倒数第二排呢。

拉开椅子,放下书包然后坐下,左首靠墙的同桌是一个女生,也是唯一与我有过正常交流的女生。当然,这些正常交流仅限于一些如:

[请让一下,谢谢。]这是表示她有事要出去一下,或者进来。

[借一下你的作业本,谢谢。]这是因为我的成绩好,作业完成度完好。

[借一下橡皮擦,谢谢。]这是忘了带橡皮擦,踌躇半天后才想到从我这里借的。

......

总之一句话,无事不登三宝殿,话语足够简洁,一切以谢谢结束话题。

这与昨天那个女生所主动建立的交流线不同,而是一种迫于环境压力下所产生的被动型交流线,非到必要时绝不会建立,必要时一定尽量缩短时间的交流线。若不是我因为成绩而顶着好学生的名头的话,大概就不会保持这种刻意而别扭的尊敬,而是一种嫌恶讨厌了吧?

看见我来了,同桌只是瞟了我一眼,然后又将视线转移了回去,放在了准备晨读的课本上。

哈,我居然成为了空气的胞弟了呢。

晨读时间并不是很长,半个小时相较于正课的四十分钟不是少了足足十分钟不是么?这还是很划算的。

尽管晨读时间,老师是不需要来到班级检查督促的,这种事情交给班委就好了,作为班导的袁老师还是尽职尽责的来到了教室。此时若是有学生在学习上产生了疑惑而上去询问的话,她可是会很高兴呢。

袁老师,年过三十依旧单身的女性,并不像乡下其他女性那样很早就盼着结婚了,由于早期有过在大都市闯荡的经历,打扮靓丽,对于结婚什么的,还是没有多少心思。

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,将之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,好像确认了什么时间,忽然拍了拍手,示意我们的晨读停下来。

[好了,现在都把头抬起来,往前看。]袁老师用右手食指顶着左手手掌示意安静的动作放了回去,开口说,[告诉大家一个消息,我所教授的国文课今天就要结课了。接下来的时间先是集体复习,然后再做安排......]

[诶??????]*N

[吵什么吵?!先听我把话说完!]于是,讲台遭殃了,被朱老师用书狠狠砸了一下。

立刻,嘈杂声化为絮絮叨叨声,然后彻底被安静所淹没。

[接下来的几天,其他课程也会陆续结束,到时会有作息时间的新一轮调整。另外,武皓,安琪,还有国文课代表,你们三人晨读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]

说完之后,袁老师便先行离开了。

诶?我们班上有一个叫安琪的女生么?

无数的视线向我们这边望了过来,当然,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魅力,无论是从正面或者负面意义上。“罪魁祸首”是我的同桌,那个个子很娇小的女生,也是我们班的国文课代表。我也顺着大部分人的视线向左边望去,看到的是同样很疑惑的脸。看来,这个消息是临时决定的,就连班委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或者是提醒。至于另外那个叫安琪的女生,只要看着班上同学的目光大概就能知道是谁了。

目光大体分为两束,另外一束的目光,所指向的方位竟然也是后排,不过是在中间那一列倒数第二排。当然,令我惊奇的是,那个叫安琪的女生,竟然就是昨天那个与自己在雨中同行的女生。

清冷若空山幽泉,又似高洁的白梅,凌然而有信念。很难想象,这样的气质会出现在一个少女身上,难道省城的教育真的有这么出色吗?我不知道,至少我认识的省城的人当中,并没有这样有着明确的信念感,反而大多有一种圆滑感。

[喂!盯着女生看什么呢?]旁边的国文课代表忽然恶狠狠的开口。诶?难道是我的幻听?我的同桌不可能跟我说话,这是在排除被动接触后的一个定理,怎么可能?于是,我便没有理会这个不知名的幻听了。我想,是否有必要去看一下医生呢?

[跟你说话呢......]左肘忽然被碰触了,劲力有点大。

——诶?真是国文课代表在跟我说话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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